“向来缘浅,奈何情深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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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拒求踢表情

【燃晚】缘浅与君别

·前世,0.5×晚宁


“你就这么点能耐?”墨燃漆黑的眸中带着些癫狂的欣喜,嘴角噙着笑意,凑近楚晚宁,又撩起他的一缕墨发,抵近唇边,“楚晚宁。”


楚晚宁不答,只是咬着唇,冷汗滑入鬓角,眸光有些涣散,分明是痛的,可又是隐忍的。


楚晚宁不答,墨燃也不恼,慢条斯理道:“我们玉衡长老……不是很能耐么?”


他的手抚上楚晚宁的腰.侧,似乎一定要逼楚晚宁说什么。楚晚宁只觉得头皮一麻,不觉松开牙冠,发出一阵急促的喘.息.。


墨燃眸中的癫狂又加了几分,却听见楚晚宁哑着声音淡淡道:“别去……踏雪……宫……”


墨燃了解楚晚宁,这个人总是高高在上似的,不愿意露怯。为了他那点面子,楚晚宁惯会忍耐,总能揣出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,所以,楚晚宁便是在这番境地还能强行撑出冷静与他说教,墨燃也不为奇怪。


墨燃偏要拖他下凡尘。


墨燃冷笑道:“果然是心怀天下的楚宗师阿,都这样了,还满怀大义。”


他有意大力撞.击,却只见楚晚宁死死地咬着淡色的唇,不愿意再露短。那人额头鬓角满是冷汗,煞是可怜,配上楚晚宁总是清冷淡漠的容颜,愈发好看,令墨燃心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。


高高在上的楚宗师,是他的。


墨燃心满意足地勾起嘴角,这才缓缓道:“可是,你拿什么让我别去昆仑踏雪宫呢。”


墨燃心生怜爱,语气放缓了些,楚晚宁却没有听出来,而是沉默了许久,轻声道:“我求你。”


“求?!”墨燃勃然大怒,“你的求能值几个钱!可别忘了,我之前那样哀求你救救师昧!可你却如何?为了你大宗师的名声!眼睁睁看着师昧死在你面前!”


他一手掐住楚晚宁脆弱的咽喉,眸底刻骨铭心的恨意熊熊燃烧:“人人道你是君子,你就是个小人!满心都是你楚宗师的名声!”


墨燃咬牙切齿道:“我恨死你了,楚晚宁。”


楚晚宁默然不答,这是垂下眸子,不愿意与墨燃对视。


太疼了…………


楚晚宁只感觉眼前有点发昏,又觉得痛楚似乎少了不少,他感觉墨燃似乎松开了他,又发.泄.了一番。


疼……


他恍惚之间又察觉到墨燃替他整理好衣冠,顿了许久,冷声开口:“楚妃殿前失仪,拖下去,打入大牢。”


又道:“宣皇后。”


牢内阴冷,空气中弥漫着血.腥,楚晚宁默然地审视了一圈,淡然地想,总比水牢强。


他没怎么吃东西,此刻只觉得腹部又开始痉挛,翻江倒海似的疼。


但他是楚晚宁。


楚晚宁压下痛楚,面色不变,只是抿着唇,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纸符,画了一张符。


“哇,楚晚宁。”符成,咋咋呼呼的声音便响起来,“你都多久没给本座灵力了……等等等等,你怎么虚弱成这样了!”


楚晚宁神色淡漠:“去看一下墨燃……他体内花……”


他轻轻地咳了几声,咳得不算厉害,却是偏头咳出些血,溅在白衣上。


楚晚宁一贯是把血往下咽的性格,此时咳出血,把小烛龙吓了一跳,咋咋呼呼地围着楚晚宁叨叨。楚晚宁只觉得耳畔嗡鸣,也听不清那小烛龙说什么,只好阖上眼,让他快去。


白的惊人的衣裳上点上了红,宛若雪中盛开的红梅,明艳的动人,映衬的楚晚宁格外清瘦憔悴。小龙不敢再多言,只好依言飞了出去,楚晚宁则缓缓坐下,见四下无人,终于累极了似的长叹了一口气。


他知晓墨燃恨他是这样深切,恨的不惜让别人看见他狼狈的一面,恨的想把他踩进淤泥了。可是,若能换的一方太平,他这副残破的躯壳又能算什么呢。


杀人不是墨燃的本性,到底也是他没有照顾好墨燃,才变成这样……一切都是他的错。


他拔了那个尘世墨燃的长恨花……不知这个尘世的墨燃有没有受到影响。


楚晚宁又是一阵咳嗽,最终脱力似的,把头倚在了墙上。


墨燃虽是召来了宋秋桐,心中烦闷不减,脑海里一会浮现出楚晚宁眸中的隐忍和痛楚,一会又想到少时楚晚宁冷漠又严厉地教他法术。


说来奇怪,墨燃近些日子频频梦见年少时与楚晚宁的相处,梦中的人虽然是楚晚宁,可是却不像楚晚宁一样冷淡,总是召出天问抽人。梦里那人虽然是有些冷淡,却是耐心的,耐心到墨燃明知道是假的,却忍不住沉沦。


温软的梦境与现实中楚晚宁心怀天下,却不得不委身于他的落差甚大,尤其是楚晚宁眼底的悲伤和疏离更是墨燃瞧着愈发恼怒,喜怒无常。


他曾视楚晚宁若神明,崇拜着,敬爱着,可是楚晚宁可曾分给他一丝温情?墨燃每次想到这里就怒在心头,还不得把楚晚宁揉搓成一株菟丝子,只能依附他而活。可是楚晚宁一身傲骨,又是磨不掉的……再者,墨燃也有些不舍。


可是再怎么傲又能怎么样了?还不是雌.伏于他?


宋秋桐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,见墨燃心情不快,便提议与墨燃对弈。


宋秋桐的棋术是墨燃教的,常下不过墨燃,可又不是常输,偶有一两局也会赢,令墨燃欣喜又兴奋。


可是今天连下棋都没能使墨燃高兴起来,墨燃面色冷淡,在棋盘上步步杀招,逼的宋秋桐节节败退,一双漂亮的眼因急切蒙上了水雾,我见犹怜。


墨燃却毫不心动,满脑子皆是那位白衣仙君修长白皙的手指持着棋,教于他与薛蒙。


他的棋怎么会是楚晚宁教的,他最开始学过些不入流的下棋法……后来,后来是谁把他教成如今光明磊落的模样呢?


不可能是楚晚宁……楚晚宁明明说他品性劣,质难琢……楚晚宁这样的皎月,明明从心底就瞧不起他……


墨燃越想,越想到那年自己登基时,已是血滴漏的楚晚宁,眼里不是畏惧,而是哀伤,是悲凉,是痛惜,他哑着声音轻声开口:“对不起阿……墨燃……是师父的错……”


轻的不需要他再做什么,就散的无影无踪。


宋秋桐又输了一局,正收着棋子,墨燃一把掀翻了棋盘,怒吼道:“滚!”


宋秋桐一副受了惊的模样,瞪着一双小兔子一样的大眼睛恐惧又乖顺地看着墨燃。


墨燃站起身,一脚踹在棋盘上:“滚啊!”


宋秋桐连忙跪在地下:“陛下……息怒……”


“我让你滚,你没听见吗?”墨燃瞧着这张与师昧相似的脸,愈发恼怒:“来人!皇后殿前失仪!拖下去!打入大牢!”


楚晚宁倒是没想到,这么快就会有人来。来者的头发和衣衫均有些凌乱,清秀的面庞上满是泪痕,楚晚宁疲惫地抬起长睫,那人竟与师昧又九成相似。


楚晚宁沉吟了片刻,昏昏沉沉地回忆起来,师昧虽然柔弱,但又是坚韧的,似乎从未落泪。


侍卫把宋秋桐扔进了牢里,转身离开。宋秋桐兀自地流着泪,似乎等待着墨燃的垂怜。


楚晚宁便不再瞧她,心中又是清楚的,墨燃最是吃这套,但是他从来学不会示弱,他习惯了强硬着,讨嫌的厉害。


他叹不出气了,坐正了身子,收起来那一丝好不容易外泄的脆弱,又变成了楚宗师。


宋秋桐哭罢了,也瞧见了楚晚宁,又瞧了瞧自己,嫉妒之情又油然而生。明明同样是坐牢,可是楚晚宁却仍是纤尘不染,清冷高贵,反观自己……


凭什么!!!


她理了理衣冠,又拿出皇后的架子,扬声道:“楚妃妹妹。”


楚晚宁只是端坐地,一双漂亮的凤眸阖着,没有与她搭话。


宋秋桐瞧见他的反应,不由得更是嫉妒,又道:“怎么这般不懂规矩,我为妻,你为妾;我为尊,你为卑,怎的见了我礼都不行。”


楚晚宁仍是不答。


宋秋桐只觉得满腔妒忌,大约是她生来卑贱,对于楚晚宁这样高高在上的,因为畏惧和自卑,只好虚张声势。


可楚晚宁不言语。


宋秋桐道:“你的尊卑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!敢如此放肆!”


楚晚宁终于动了动,宋秋桐本以为他会做什么,可楚晚宁只是偏过头,掩袖咳了几声,在宋秋桐看不见的地方,咽下满口腥甜,松开手,却仍是满手鲜红。


楚晚宁扫了一眼手上的鲜红,明明受伤的是他自己,却仍是事不关己似的,任由宋秋桐同他讲什么礼节廉耻。


宋秋桐是怒的,可她却聪明,长年累月做一朵无害的菟丝子令她看起来温和又无害,便是妒火中烧,也是柔柔弱弱的。她确实不明白为什么楚晚宁这样寡淡的性子会讨墨燃欢心,但不影响她偷得几分这样淡漠的性格。


这也是宋秋桐第一次从正面打量楚晚宁,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,似乎是在哪里见过。


对!她早些年逃命,被一个和尚收留过一段日子,从那和尚那,似乎见过一张与楚晚宁类似的画像。


宋秋桐越看越觉得想,又想起那和尚曾叹过,自己有个小友,在寺庙遇见了一位孩童,便用手捧着喂他米浆的事情。


墨燃这些日子一直在找无悲寺前喂他的那人,宋秋桐眸中闪过一丝兴奋,随即又黯淡下去。若真的是楚晚宁,墨燃这样大张旗鼓找人,楚晚宁怎会无动于衷。


她瞧了瞧楚晚宁,那男人阖目假寐,却也不是假寐,坐的端坐笔直,牢狱之中硬是坐出了清冷矜贵之感,只是面色实在是苍白,又是白衣,显得愈发清瘦。


“皇后!”墨燃的声音在远处响起,声音含着愠怒,宋秋桐连忙坐好,又理了理衣冠,满眼都是楚楚可怜。


墨燃虽是叫她,却直奔楚晚宁而去,道:“你可知罪。”


楚晚宁掀起眸子,缓缓开口:“别杀人了。”


“你!”墨燃恼道,“你明知道本座不想听这些。”


他顿了顿,使出灵力一把打开牢门,双手攥住楚晚宁的肩膀:“你流血了!”


这样一攥,不只是衣服上星星点点的红,连满是鲜血的手也被墨燃看的一清二楚,墨燃急道:“你怎么回事!”


楚晚宁轻轻挣开他,因为力道太轻,自然是没挣开。墨燃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,攥得更紧,手背上暴起了青筋。


楚晚宁感受着骨骼似乎被捏碎的疼,并未再挣扎,只是掀起眸子看着被强行掰开的牢门,心中又涌现出一点凄凉。


随便一个简单的牢笼,已经能囚住他了。


楚晚宁知晓宋秋桐在看着他,越是这样,他越不想与宋秋桐对视,只是轻轻地开口:“你杀了太多的人,该收手了。”


墨燃动作僵硬了一些,似乎想把楚晚宁摔到墙上去,可是最终只是轻轻的收了手,冷声道:“呵,楚宗师果然心怀天下。”


他带着深深的讽刺,钳起楚晚宁的下颚:“不知楚宗师的天下里,可有我的一份位置。”


楚晚宁不愿意与他对视,狼狈地掩下眼底的痛惜之色,轻声道:“你本不该如此……是我……薄了你……”


楚晚宁的声音太轻了,已经同墨燃记忆里那个干脆利落强悍又冷漠的宗师分开,可是墨燃无端又觉得,楚晚宁曾经是温柔的。


他又想起那恼人的梦境,松开楚晚宁道:“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


楚晚宁稳了稳身形,站了起来,他已经比墨燃矮了,要抬头才能看着墨燃,可是师者风范不减:“昆仑踏雪宫与我们交好,不能攻,再加上……”


“宋秋桐!”墨燃本就是烦闷的,又瞧见宋秋桐神色冷淡,神似楚晚宁,一时烦闷更甚,连忙叫出口,“你藐视君上,拖出去杖毙!”


宋秋桐诧异地瞪大眸子,露出昔日无辜柔弱的神情:“陛下?”


墨燃冷淡道:“杖毙!”


楚晚宁出声:“墨燃!”


“怎么?”墨燃眉眼弯下去,“我以后独宠你一人,可好?”


楚晚宁蹙眉:“莫要杀人,我刚同你讲过。”


墨燃神色不变,见侍卫真的涌了上来,宋秋桐这才有些急切,口不择言:“陛下!我知道无悲寺前喂粥的人!!”


墨燃神色终于松动,又像是找到了什么可以寄存精神的地方,打了个手势令侍卫们住手。


即便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楚晚宁,为了活命,宋秋桐仍是连忙道:“是楚妃!是他当初在无悲寺……”


话未说完,一柄陌刀割破她的喉咙,宋秋桐双眸瞪大地倒了下去,仍是不甘地看着墨燃。


墨燃冷声道:“胡言乱语。”


虽是杀了人,墨燃也没好到哪去,那女人尖锐的疯言疯语宛若利刃一般,血.淋.淋的把他剖开,墨燃只感觉头部撕裂地痛,痛楚一直连到了心里,无悲寺前模糊不清的身影竟真的同楚晚宁重合起来,梦境中的温存交替出现,墨燃承受不住痛楚,猛地跪在地上。


楚晚宁先是一惊,看见墨燃扭曲的神色后,叹了口气,眉眼间尽是悲凉,最终慢慢的伸手揽过跪在地上的墨燃,试图用清瘦单薄的身子给予他一丝温暖。


墨燃一口咬在楚晚宁肩头,楚晚宁皱了皱眉,紧紧地抿上唇,便听见墨燃哑声道:“不是你……不是你对不对……”


楚晚宁沉默了许久,道:“你又杀人了。”


多年来的相处,一来一去,墨燃已经明了,越来越多的记忆涌入脑海,又像是撕扯他的神经,令他痛不欲生,而楚晚宁身上淡淡的香就是唯一的解药。


楚晚宁的教导,楚晚宁的温存,无悲寺就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关押那些被他遗忘的美好的大门,可是多年恨意已入骨,墨燃执着的相信着这是梦境,声音带着喑哑:“你为什么……你明知道我在找你…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……”


告诉你什么?


楚晚宁苦笑一声,告诉你你寻找了那么久的恩人,日日被你按在身下?楚晚宁有着铮铮傲骨,这身傲骨有的时候都有些倔强,令他宁可受辱,也不愿意示弱。


侍卫们安静的退下,只留下墨燃抱着楚晚宁微微战栗:“你明明看不起我……你明明说我品行劣……质难琢……”


楚晚宁闭上眼睛,令人瞧不起他的神情,半晌,他似乎是斟酌了再三,又像是克服了许多一样,轻声道:“我没有看不起你,若是如此,我便不会收你为徒了。”


轻轻的几句话,自少时一直压在墨燃心头的大山突然瓦解,墨燃反过来抱着楚晚宁,把他往怀里勒了勒。


楚晚宁没有反抗,又重复了一遍:“别去攻打昆仑踏雪宫了。”


墨燃道:“好。”


又是一片寂静,楚晚宁瞧着被大力破坏的牢笼,似乎出神似的,低声道:“你放我走吧。”


那日,墨燃没有开口,只是在楚晚宁又咳出血以后,安静地把他抱回红莲水榭,楚晚宁一贯不喜欢这样的接触,总是觉得有些耻.辱,可这次却是没有反抗。


拖过了旬月有余,楚晚宁的身子骨总算好些,他思虑许久,最终是在一个寂静的晨起,离开了死生之巅。


墨燃对此似乎是知晓的,却未出面,也未阻拦。


死生之巅,长阶三千,楚晚宁一个人走在长阶上,显得有些渺小。他一身白衣胜雪,身姿笔直,衬得格外清冷矜贵,又不近人情。


他一个人这样走着。


走过了不知多久,走到抬头看已经看不见死生之巅的宫殿楼阁,楚晚宁停住步子,最终还是转身看了一眼。


周周的树比他刚上死生之巅时又宽了几圈,楚晚宁想起,自己当初受邀来到死生之巅,他有些忘却自己当时的心境。想来那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早已磨灭在时空里。


他似乎身边从未有人,他总是独来独往的,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,对他都是尊敬又疏离。他想起墨燃,又想起那个要救蚯蚓的少年,不知他后来有没有救起一直蚯蚓。


后来,他对墨燃产生了不可言说的心思,他表面上仍是冷淡严厉,只有在暗地里,在背阴处,才敢偷偷看看墨燃,看他对着师昧笑。


再后来……师昧没有了,死生之巅也没有了,墨燃变得暴虐又古怪。他逼迫他从三千长阶走上去,逼迫他低下头颅,跪在他面前。在死生之巅的每一处逼迫他与他欢.好……


楚晚宁垂下眼帘,不愿意多想,墨燃仍是少年郎,终是他这个做师父的,没有照顾好墨燃……


好在,还可以补救……


补救罢了,墨燃这样恨他,他还是离开的好。


楚晚宁淡漠地抬起头,最后看了一眼死生之巅,他心里清楚墨燃的恨意,也清楚,这一别,大约是不会再相见……


墨燃站在长阶最上方,远远的眺望着楚晚宁的背影。楚晚宁白衣胜雪,飘飘欲仙,令人看了便倍感疏离,可是墨燃知道,楚晚宁都心肠是多么的软。


可是楚晚宁这次走,却没有回头。


墨燃看着楚晚宁的身影渐行渐远,渐渐消失,却又不死心地仍在看。


这些日子,那些曾被岁月湮没的记忆被他一点一点拾起,记忆里的楚晚宁,是个很合格的师父……可惜,他却忘记了这么多楚晚宁的好……


稚嫩的童音跨越了时空,传到了墨燃耳畔。


童音稚嫩,又带着笑意,他说:“仙君仙君,你理理我。”


时隔数年,物是人非,他同楚晚宁处境皆发生了改变,可是恍惚之间,他又觉得,时过数年,在红尘与血光之间,那个白衣仙君,从未改变。


楚晚宁走之前,同他长谈过一次。这些年,楚晚宁第一次温和地对他谆谆教诲。


楚晚宁道:“你既做了君主,便要做好这个君主。”


楚晚宁又道:“不要杀人了,也不必寻我。”


墨燃眼前有些模糊,觉得心口好像是被人生挖出一块,又觉得心脏好似抽搐在一团,疼得厉害。


可他做了那么多错事,怎可再拉着楚晚宁共沉沦。


楚晚宁是皎皎明月,怎可染红尘。


一滴泪终于滑落,打湿了墨燃的衣襟,墨燃突然跪下,朝着楚晚宁早已看不见的背影,恭恭敬敬行了一个见师礼。


恭敬又生疏,一如那年的孩童。


今生缘浅与君别,只好愿山高水远,故人安好。



——

补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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